风催叶

四大名捕原著片段节选

相关书目:《会京师》《谈亭会》《碎梦刀》《大阵仗》《开谢花》

注:过于大段的情节未进行整理,如铁手十招败戚少商,建议直接阅读原书。



外貌:

无情:月华下,这人一身白衣,年约双十,剑眉星目,温文中带杀气。但是他双膝以下,全不着力。

铁手:铁手虽然年纪方轻,貌不奇特,但自有令人感到一种谦和、开朗、从容的气度,与他的名字,以及江湖上黑道人谈虎色变的名头,大不相同。

追命:这是一个落拓汉子,下腮长满了密集粗黑的胡碴子,眉字间有一种深心的寂寥感觉,可是他一双眼睛——他的眼睛是明亮的,年青的,充满笑意和善意的,还有那种教美丽少女怦然动心的多情深情。

冷血:冷血年青而俊秀,在他稍嫌冷峻无情的脸上,忽然泛起轻轻的笑容,这一笑,就像春风吹融了寒冰,煞是好看。



情节:

《会京师》:

彩云飞幽幽道:“矢志报师仇,武林之中,又有哪位像你们如此重恩重义;据说七位为报师仇,三年来苦练,每位的武功,已不下当年的过老前辈,可喜可贺。”

殷乘风亦站立道:“更是可敬可佩,屈大爷,你出的招,让在下替这七位接便是。”

那名使雷公轰的汉子却一跃而起道:“咱们‘十绝追魂手’的弟子,虽然不才,但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在咱们改为‘复仇七雄’愿领教屈先生高招!”

没料屈奔雷大声叹道:“似你们这等汉子,要大爷我动手,跪下来求我都不肯哩。要是大爷我收的徒弟,有你们一半的心意就好咯。你们又不是为了‘龙吟秘笈’,大爷我跟你们过招干什么?”当下走了开去。


只听追命笑道:“我是追命,周城主好么?”

殷乘风恭敬地道:“他好,谢谢追命前辈问候,晚辈乘风,与表妹彩云飞向您请安。”

追命大笑道:“啐,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只不过大你一些儿,要改口叫大哥,否则不交你这朋友!”

殷乘风为难地道:“这,这怎么使得……”


那少年毕恭毕敬的道:“晚辈不是着意执迷,而是勘不破。”

那老者垂眉笑道:“你杀孽重,自然勘不破。”

忽然间,窗棂碎裂,木条震飞,三名黑衣精悍的汉子,同时掠了进来,分三个方向把这一老一少两人包围。

冷冷的月光洒进来,少年一抬眼,锐气暴射,又垂目道:“如何消弥杀孽,勘得破红尘?”

那老者连目也没抬,静静地道:“何须消弥杀劫?不必勘破红尘!”


姬摇花又柔媚地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抚了抚无情的头发,昵声道:“虽然年轻了一些,而且双腿又没了——但我不会嫌弃你的。”

无情忽然笑了,笑着道:“你虽然丑些,我也不见怪,可惜你太老了,老得可以做我妈妈。”

姬摇花抚摸无情头发的手,忽然变成了铁一般硬,闪电般在无情脸上掴了一记,厉声道:“你不要命了?”

无情苍白的脸上留下五道手痕,嘴角荡着血丝,仍然笑道:“还是让我先死的好,否则我多活几年,倒要我替你守生寡了——你的武林宗主宝座,我也就当仁不让了。”


冷血坚定地走进来,看见诸葛先生,目中流露敬慕之色,恭敬地叫道:“先生,我来了。”

诸葛先生笑道:“很好。长途跋涉,定然累了,你坐。”

冷血静静地道:“谢坐。”

但人仍笔挺而立。

诸葛先生笑道:“你还是一样,站着的时候,反而是休息,所以,能站的时候绝不坐。”

冷血的眼里,也有了笑意,说道:“能走的时候我绝不站,走路是一种更大的歇息。”


良久,无情忽然说道:“你可以动手了。”

冷柳平道:“我已不想与你动手。”

无情冷然道:“不行。”

冷柳平道:“为什么?”

无情道:“十九年前,你们一十三人,是否冲入一位叫盛鼎天的家里去,烧杀殆尽?”

冷柳平微微一震,道:“你是……?”

无情道:“我便是唯一的生还者。”

冷柳平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隔了一会,只听他道:“不错,我们迟早仍得一战。”

无情道:“既然迟早,不如现在。”


无情冷然道:“你杀了冷柳平?”

欧阳大垂拖着乌链,道:“你也杀了杜莲。”

无情沉默了一下,抬首,雨水流遍了他的脸:“你知道,冷柳平在死前,和我已经是朋友。”

欧阳大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杀他。”

无情静静地道:“所以,我为他报仇。”

欧阳大目光转向地上伏尸的杜莲,忽然道:“你可知道她是我什么人?”

无情没有作声,欧阳大继续道:“去年,她为我生了个孩子。”

无情的目光闪过一丝悲悯,旋又恢复平静,一种极其冷酷的平静。欧阳大仰望雨天,道:“所以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我也要为她报仇。”


《谈亭会》:

伍彩云脸上洋溢着向阳的幸福和光:“答应我。”

“什么事?”

“你打赢了,就不要挑战黄老堡主了,他已老病无能,不能伤害他的。”伍彩云走近依偎着殷乘风臂膀说:“反正,黄老堡主也不想再与人争强逞胜了,你……你要收敛一些。”

殷乘风注视阳光下彩衣的伍彩云,有一种恍惚的迷眩,但这迷眩是幸福的。他傲然一道:“好,你等我回来,我把打赢后的路上第一朵见到的花撷给你。”

伍彩云粲笑如天仙的光环。

周白宇在他俩的阳光之外。


周白宇和白欣如跨进寨里大堂,就听见一片哭声,看见一群人围着。

两人的心沉了下去。

人群围着的,是一个人,从这些寨里好汉及妇孺脸容上,仿佛对那人物感情已到了宁随地府也不愿生分。

确确实实的死了。

死了的是一个荏弱如花的女子——

“彩云仙子”伍彩云。


周白宇怔了一怔,跪倒呼道:“欣如——”伸手要去探白欣如的腕脉。

忽然一只纤手隔开了他的手,反掌一推,周白宇猝不及防,跌出三四尺,背后“碰”地撞着了石桌,痛得似一阵冰椎戮入背肌。

周白宇喘得一喘,定眼看去,原来出手的是江爱天。

她把碰格周白宇的手所触之处,用一条名贵质底极好的绢丝抹揩,然后毫不足惜的扔弃,鄙夷之色,形于眉目。


她的眼前漾起一阵血光,以致错觉在她面前徐徐掀开脸纱的白花花是穿着鲜红衣衫。

白花花穿的当然是白衣。

白衣长衫。

当掀开脸纱的时候,脸色是那么苍白,但黑眉如剑,目若炯星,分分明明的是一个把杀气升华成高傲的男子。

白欣如认得他。

白欣如差点没呼出来。


成崖余便是无情。

无情钉着休春水,两道寒冰似从休春水双眼直灌人她的心坎:“像你们这种人,我没有必要生擒或逮你归案,通常我都立即杀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有理由这样做。”


“我已给你逮着了,你把我送到衙里吧。”奚采桑支起身子,叹道。

“不。”无情缓缓地道:“送到衙里,你也许有同党来救,或者使钱买通贪官污吏……总之,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想怎样?”奚采桑冷笑道:“别忘了,你是个捕头,你不能动私刑,不能处决人,一定要依法行事。”

“是的,我是个捕头,一定要依法行事;不过,对你是个例外。因为你实在不能算是一个人。”

“你是一头疯了的狂兽,有没有人会拉一只野兽去坐牢?对野兽,只有杀了,一刻也不能留。我扫了你的兴,杀你,却是助我的兴。”无情淡淡地把话说完。


《碎梦刀》:

这一下,三个人同时间都有些错愕,因为三个人都没有想到。

习玫红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清脆地打了这武功高得神出鬼没的东西一巴掌。冷血被打得讪讪然,痛倒是不痛,脸却红透了,铁手当然也没想到冷血会避不过去。

习玫红掴了冷血一记巴掌,不禁“啊”了一声,把手藏在背后,却见冷血右颊迅速泛起一道红掌印!

冷血怔了怔,连另一边的脸颊也通红了。


通常人在这个时候,尖呼饶命;或求铁手就范,以使自己得幸免于难,这也是较自私的做法。

另一种情形,是被挟持者与图谋救人者的感情较深,所以都不会叫对方来救自己,或求对方别轻举妄动,反而会要求对方别管自己,先行逃难,或者是无所顾忌,尽管攻击。这种要求,无疑是把对方性命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所以,听到这种要求的人,无疑比哀呼更乱人心。

但是小珍并没有叫铁手不要管她的安全,而是像一般贪生怕死的俗人一般,叫:“别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铁大人,你千万不要动手,他会杀我的。”

这几句话,显得小珍十分自私怕死,但此时铁手正与小珍目光相对,铁手在小珍乌亮的眼眸里,看出了许多的心事,在这生死关头中,一下子,许多千言万语,铁手都从她眼色中看懂了。

所以铁手冷冷地道:“小珍姑娘,这很难说,我总不能为了救你,而让盗匪逍遥法外。”


冷血想了一想,立刻就记起来了,他走过去,眼睛发着亮,向别过脸去不睬他的习玫红叫道:“鼻子扁得像茄子的姑娘,我们办案去了。”

习玫红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小珍蹙蹙秀眉说:“你们要走,就走好了,还气她做什么?”

冷血笑着道:“如果天下间有像她鼻子那么好看的茄子,我就宁愿天天吃饭不吃别的,只看着那么好看又俏又娇又翘的茄子就饱了。”

习玫红破涕为笑,但她又不好转身过去。


《大阵仗》:

霍煮泉哈哈笑了起来,眯着眼睛不住往习玫红身上打量,道:“那我就抛砖引玉,就正于方家大雅了……”

复又摇头摆脑吟道:“灯明酒如镜,弄蟾光作影,影下芙蓉脸,含颦解罗裙……”他一面吟诵,一面斜睨习玫红,脸泛微红,似未饮自醉。

吴铁翼拍桌大笑道:“好!好诗,好诗……”

习玫红忽道:“霍先生。”

霍煮泉凑近了脑袋,陶陶然地笑着,问:“什么事?”声音甚是温柔。

习玫红道:“你刚才搓手顿足,长吁短叹,神憎哀切的,在做什么呀?”

霍煮泉一愕,答:“我……我是在作诗。”

习玫红故作不解道:“诗?就是那些明明是爱是恨却偏要拐个弯儿说了一大堆风花雪月无聊话的句子啊?那算是什么玩意?”

霍煮泉紫涨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血道:“刚才霍先生吟的倒不是缠绵爱恨的情诗,而是骚媚入骨的艳词。”

霍煮泉连忙否认,分辩道:“我这哪里是艳词……”

习玫红却有理没理的裁断他的活,嗔叱:“霍先生,你这样实在有失斯文,还敢贼忒嘻嘻的往我瞧,我看你挺不顺眼的,信不信我老大耳括子打你?”


《开谢花》:

汉子亮着眼睛笑道:“我比方觉晓还难惹么?”

吴铁翼也微笑道:“大梦方觉晓至少还有些臭规矩碍了他自己。”

追命笑道:“哦?”

吴铁翼道:“方觉晓杀人的时候,只要对方能够在他的攻击下,直至他把‘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十二个字说完而不败,就会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当是一场梦,重新洗心革面做人。”

追命道:“可惜以方觉晓的武功,甚少人能在他说完这十二个字仍不倒。”


吴铁翼沉吟了一一阵,叹道:“看来,你非抓我不可了?”

追命摇摇头。

吴铁翼喜形于色:“难道还可以商量不成?”

追命道:“非也。我不一定要生擒你归案,因你犯事大重,上头已有命令,如果拒捕,杀了也不足惜。”

吴铁翼脸色一沉。外面一记闪电,照得瞬间通街亮白,雨丝像一条条粗蛛丝,织满了凄冷的街头。

吴铁翼皮笑肉不笑的说:“追命兄,不给点情面么?”

追命道:“办案的人太讲情面,所以才给无告百姓众多苦辛。”


“我们都不是一生下来就会武功的;”萧亮补充道:“在武功未练成之前,有很多死去的机会——”

冷血截道:“练成后更多。”


和风吹来,花茎就像展开千百朵笑容曳手招摇。

他说:“好剑法。你四十九剑里没这一招。”说罢他迎风打了两个哈啾,嘴里哼了一首歌,飘然而去。

冷血不知道那是一首什么歌,但那歌调就像这平野一般亲切,但又有几分江湖人落魄的哀凉。

他缓缓收了剑。

这时候,微风徐来,“格勒”一声,背后那一株嫩树,折倒下来。

冷血返身,看出折口处齐平,是一剑削断。

他低首把剑插回腰带,束了束腰带,迎着风低声说了一句话:“神剑萧亮,愿你开心。”


追命知道四人决不易斗,想扬声警告方觉晓,却听方觉晓道:“你知道江湖人为什么传我‘管不义事,劫不义财,杀不义人,留不义名’么?”

他仿佛完全不觉察四人的存在:“我既管不义之事,取不义之财,诛不义之人,又为何留的是不义之名?”

方觉晓倒是自问自答:“那是因为我杀人的方式,太过令人深恶痛绝。”

他笑笑又道:“我是用对方武功极纤微的懈隙之处,加以利用而杀之,江猢上人人危惧,怕我有日也用这种有无相循、虚实相应、由静生动、以动灭静的伎俩来对付他们的绝艺,所以都说我不学无术,雕虫小技,打胜了是侥幸落得个不义之名。”

他笑着反问:“你说,江湖人好不好玩?”他问这一句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瞟向追命。


吴铁翼的武功,可谓极高,他的“刘备借荆州”神功,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但面对一个不带一丝杀气、静若湖水的人,不但毫无懈障,连一丝气魄气势都无。

吴铁翼的武功再高,至此也毫无用处。

而他的“刘备借荆州”神功已然运气,并且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对方无懈可击,又无力可借。

对方就像一棵树,一块巨石,更像一片飘浮的羽毛。

他想借对方的斗志来反挫之,但对方似根本无意要赢,这种不以打败敌人为胜,又不以被敌人打败为赢的气态,使吴铁翼面对溃败。


方觉晓微诧道:“怎么说?”

萧亮目露厉芒,向赵燕侠投去:“我说过的话,决不食言。为他出手三次,我当履行,不过其中若有朋友兄弟在,则一回出手当二次算计,这一次,亦即是我最后为他出手的一次。”

他回头凝视方觉晓:“不管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我自当全力施为,不过不管死的是你是我,余下一人,都可杀了他替对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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